几十年来，科学家一直在努力寻找治疗性癌症疫苗——通过注射肿瘤相关蛋白帮助免疫细胞识别并杀死癌症细胞。虽然经历了无数的失败，治疗性癌症疫苗最后还是取得成功：2010年4月，FDA批准了首个治疗性癌症疫苗Provenge（sipuleucel-T）。Provenge的靶点是前列腺癌抗原——前列腺酸性磷酸酶（PAP），此抗原在大约95％的前列腺肿瘤细胞均有表达。这是一个不小的成就，南加州大学综合肿瘤中心癌症疫苗专家MartinKast称：“患者平均存活延长了4个月，优于许多化疗药物，不过这些患者还需要更长的存活期。”

    问题是，随着癌症的发展，癌症将对免疫系统形成严重的破坏。如今，科学家正在向开发具有预防作用的癌症疫苗而努力，把癌症在出现之前扼杀于摇篮之中。

    阻止传染

    目前的癌症疫苗主要阻止引起癌症的传染。如对抗乙型肝炎病毒（HBV）的疫苗可以保护患者罹患肝癌。据估计，54%的肝癌是因HBV引起的。中国台湾一项为期20年的研究显示，接种疫苗可使肝癌的发生率降低大约70%。

    人乳头瘤病毒（HPV）导致全球每年发生50万例宫颈癌，6万例直肠、生殖和喉癌。HPV疫苗对于预防这些疾病具有良好的疗效。目前FDA批准的2种HPV疫苗Gardasil（默沙东，2006年批准）和Cervarix（葛兰素史克，2009年批准）都对HPV-16型和18型传染具有很好的预防疗效。

    不过至少还有十几种致癌性HPV菌株对这些疫苗治疗没有反应。疫苗的治疗范围由其效价决定，通过不同的靶点作用于免疫系统。Gardasil对治疗HPV四种菌株有效，而Cervarix对两种有效。默沙东目前正在进行另一项大胆的尝试：开发V503疫苗，可对9种HPV菌株有效，目前处于Ⅲ期临床试验阶段。

    科学家们正在开发针对幽门螺杆菌的疫苗。幽门螺杆菌是导致全球60%胃癌患者即大约100万人的致病菌。德国马格德堡大学胃肠病专家PeterMalfertheiner领导的团队正在进行针对幽门螺杆菌的疫苗的开发，目前该项目处于诺华公司旗下。研究结果显示具有良好的安全性，以及增加对所选择蛋白的免疫反应。

    针对多种抗原

    许多癌症，包括主要的致命杀手如肺癌和结肠癌，都不是传染引起的。在这些患者身上，预防性癌症疫苗必须是靶向作用于肿瘤生存所需要的特定蛋白。幸运的是，在过去几十年里，不管是编码肿瘤蛋白，还是遗传修饰动物模型以达到接近人类肿瘤，都取得了积极进展。

    正常的细胞在一定程度上亦会产生大多数癌蛋白，而人体通过自身发挥保护作用避免免疫系统遭到攻击。通过添加精心选择的佐剂分子可增加疫苗的免疫反应，从而破坏先天耐受性和增加免疫反应对抗自体产生的蛋白。2010年《自然·医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结果显示，α-乳清蛋白可导致小鼠模型发生乳腺癌，而接种α-乳清蛋白疫苗的小鼠均没有发生乳腺癌。在肿瘤发生之前接种α-乳清蛋白疫苗的小鼠均没有发生乳腺癌，而且哺乳动物的乳腺组织损伤和炎性反应也很有限。

这一研究结果具有重要的意义，人类乳腺癌发生风险较高的时间是在分娩之后，97%的女性在40岁之后都不会在哺乳，95%乳腺癌发生在此时期。
    试验和挑战

    预防性癌症疫苗试验面临着诸多障碍，如对无癌症者预防的长期终点确定。通过对宫颈癌疫苗研究发现，HPV传染导致的损害增加是宫颈癌风险上升的主要预测因子。科学家认为，Gardasil和Cervarix对预防宫颈癌疗效有限，开发对98%的HPV损害具有预防作用的疫苗才能算具有保护作用。

    通过对前列腺癌癌前期小鼠注射疫苗试验发现，大多数小鼠都是在1.5年和老化死亡，而不是因癌症导致6~12个月死亡，因此，在癌症出现前的早期接种疫苗，对患者具有实际的意义。

    不过即使对高风险的患者进行了筛查，临床试验依然漫长，并且花费高昂，这也成为许多疫苗开发者面临的重要障碍。尤其在发展中国家，疫苗消费者庞大，但政府没有足够的资金采购疫苗。即使目前上市的疫苗如Gardasil也因价格高昂而使许多消费者望而却步。

    虽然预防性癌症疫苗的开发面临着诸多挑战，不过研究者却对其前景普遍看好。正如MartinKast教授所言：“当我15年前进入到肿瘤免疫学的时候，我记得自己说过‘人类不可能开发出预防癌症的疫苗’，如今看来，我不得不收回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