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仁堂连锁药店创办于342年前。位于北京市中心的一家分店内,3位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遵从悠久传统将各种草药和根茎分类剁碎后,方便客人带回家煎药。
张宏俏皮的说这种黑色液体会“喝着很苦,”,他是北京同仁堂健康药业的总工程师。在首都北京的高科技实验室,张和他的研究团队正赶制更多像西药那样的片剂、软胶囊或者粉末制剂,还要分析中药的详细成分以及为什么古老药材奏效的科学解释。
“我们希望中药被更多西方客人认可,”张说。
北京也有同样的愿望。今年8月,中国卫生部实施了一项政府赞助的校企联合活动,在全球市场推广中医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王国强说,随着使用中药国家的数量增长,中药出口额现在每年达到1.5亿美元。
但在中国能完全开发利用这块中国文化的基石之前,挑战依旧存在。即使在中国,中药产量的规模也远远落后于西药生产。许多出口的中药都是基本的中草药和提取物,而不是最后的成药。
中国政府正在有些国家的市场推开一扇大门。中药在加纳就相当流行,据加纳新闻社报道,中国官方已在加纳开始进行中医药临床试验,并开垦一大片基地种植草药。
美国的情况则不尽相同。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的法规要求新药进入市场前,必须通过三个非常昂贵的临床试验阶段。上个月,一种治疗心绞痛和冠心病的中药制剂复方丹参滴丸,成为首个通过第二阶段测试的中药,但仍需到2013年才能获准进入美国市场。
“中国人民已经进行临床试验超过3000年了,”同仁堂的张宏说。
中医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医学体系,它视人体为一个内部系统和能量相联系的网络,着眼于治本而不是治标。要将这一理念用科学方式表达出来是个挑战。
“我在美国讲学时,没人能明白阴阳平衡,”张宏说,他曾在美国和欧洲学习。他希望,“假如我们能采用西方的医学经验和方法来解释中药如何治病,会有更多西方人接受中药,然后也会有更多中国的年轻人接受中药,”
杨薇蕊(音)在北京一家信息科技公司上班,她仍能回想起孩提时代妈妈给她灌下为她准备的苦涩中药的味道。
“中国年轻人比父辈吃中药少许多,”27岁的杨说。但这礼拜她到一家中药店为父母也为她自己买了中药。
“中药现在更像西药了,”杨说。“我们中国人常选中西医结合的药品。”
由零点市场调查与分析公司(HorizonResearchGroup)开展的为期三年的中国传统医药调查显示,10万受访对象中几乎90%曾吃过中药。调查显示,近50%受访者说他们更可能选择中药,因为花费更少。
“传统中药在中国拓展国际关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我们不能夸大了针灸的实践效果。”北京国际针灸培训中心副主任王洪才说。
医学有众多学科分支,对于中药疗效也有多种赞成和反对意见。据《新英格兰医学》期刊6月号一项研究表明,针灸已经被证明治疗后背慢性疼痛有效。但加拿大医学协会期刊(TheCanadianMedicalAssociationJournal)9月份一项研究总结认为针灸并未能加速中风后康复的速度。
王洪才还记得小时候,目瞪口呆地坐着看他父亲用针灸治疗病人。“文化大革命期间,病人很穷,但他们会给我父亲带个鸡蛋或者一些大枣,表达他们的尊敬,”他说。王洪才自己的女儿却到美国学习经济。
“年轻中国人更喜欢美国和美国文化,”王叹了口气说。
来自西雅图的玛蒂娜谭(MartinaTam)正在这个中心学习针灸,为期6个月。上个月她第一天去诊所上班,玛蒂娜和其他学生被允许拔针,第二天再扎针。
“美国人非常想试试针灸,许多医学院校已经着手研究,”玛蒂娜说,她有一半中国血统。
她说希望明年能将自己学到的新知识带回美国医学院校,最终能在社区中心提供免费针灸服务,她说美国针灸一个疗程收费就高达70美元,许多人因此无法接受针灸治疗。
教育部数据显示2009年来华留学生的最高纪录为24万人,中国希望到2020年将留学生人数增加一倍,达到50万人。其中13.5%的外国留学生在学习中医,60%学习中文。
其他国家仍关注中药使用动物部分躯体的问题,特别是那些濒危物种。国内更多人担心的是假药问题,甚至虚假的中医大师:今年夏天就有两位著名健康专家造假被曝光。同仁堂健康药业总经理俞俊看到的是光明的一面。
“客人不能盲目选择;自己判断对他们有好处,”俞经理说,他的国有公司很快将在北京破土兴建一个大型中药研究和生产基地。“我们的产品是安全的、天然的,没有副作用,”他说。“看看我,我就是证据,每天都要尝试很多种我们的产品。”